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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好本国故事 先要寻找“民族血统”
库斯图里卡和皮斯维兹讨论如何讲好民族故事。
让中国电影走向国际,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,是很多中国电影人的目标。讲好民族故事要关注什么?这不仅是中国电影人的问题,也是世界电影人在认真思考的。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。昨日,2016年上海国际电影电视节“悲伤与理智——向世界讲述民族故事”主题电影论坛召开,本届金爵奖评委主席塞尔维亚导演埃米尔·库斯图里卡和波兰剧作家克日什托夫·皮斯维兹,两位来自不同民族的资深电影人,主要围绕这些问题,分享了他们的经验和见解。
“民族血统”至关重要
虽然世界日渐变成一个地球村,全球化的程度也在不断加深,但两位电影人均认为,对于电影等艺术创作来说,无论是其素材来源或它所能唤起的情感共鸣,民族血统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。想要讲好中国故事,还是要从民族性上入手。
库斯图里卡认为,无论波兰还是塞尔维亚的戏剧、电影创作,实际上都有政治、社会背景,过去两百年间社会经历的巨大变化,为他们提供了众多电影制作的素材。
库斯图里卡说:“我认为我们的电影真的是依赖于它发生在哪里。就像种花一样,如果你把墨西哥的花儿移植到塞尔维亚的高山上,是不可能成功的。同样,如果你想引进一些波兰戏剧的想法,将其移到瑞士,然后用英文拍摄出来的话,也不可能有这种真实的感觉。”
“世界全球化,我觉得只在一些大的概念来说可以如此理解。但是说到情感,说到我们的兴奋点,关键还要看你的血液背景是什么,就是要看你的血统是什么。我觉得血统还是深植于你来的地方,在创作电影的过程中,很多时候还是取决于你来自哪里,你的血统是什么。”库斯图里卡说。
好故事源自关注现实
皮斯维兹说,就讲好本民族的故事而言,血统问题至关重要,血统就是特征,是这个民族故事区别于其他民族故事的根本所在。而血统又存在于每个民族所处的一个个具体的现实。人们在生活里总能遇到各类现实问题,在创造的过程当中,主要应当去描述这样的一个问题、一个现象,去描述一个真正的世界,这才是正确的创作办法。“这些描述对观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,没有这个描述,观众可能很难了解他周围的环境、世界,很难在生活中做出好的选择。我觉得拿相机的人,责任非常重大,他应该要努力给所有的人、给那些生活节奏非常快的人,给他们看我们对现实的解释。”
皮斯维兹进一步说道,为了寻找和描述这个现实,电影创作者需要集中注意力,需要真诚,还需要让那些口袋里有钱的人了解,这对他们也是有必要的事。“我觉得现在有太多红地毯和各种各样的组织机构,太少人集中注意力去接近他们的观众,接近观众遇到的问题、困难。我们的文化,特别是画面文化,应该关注这些事情,这些现象。”
小心,技术的侵扰
在这个注重血统,努力发掘能够体现血统的社会现实的过程中,会有一些困扰,比如技术。库斯图里卡和皮斯维兹几乎不约而同地关注到了技术的两面性。他们认为,技术的不断进步在为电影创造提供了诸多便利和可能性,但也要注意到技术带来的粗制滥造的可能,和对自由、隐私的侵害。
库斯图里卡解释,得益于技术的日趋成熟,现在拍电影比二十年前拍电影更简单,也有更多愚蠢的电影被拍出来了。电影数量在急剧增长,抓住观众的手段也越来越多,但不得不承认,很多电影只是在浪费人们的时间。这种过度的便利,降低了拍摄电影的门槛,但也有可能使电影人变得浮躁,他们更关注技术,却越来越轻视了本应该有的对于民族故事问题的思考。
此外,两位电影人还表示,数字社会使人们渐渐失去了私密性和自由性,而这对电影创作空间,甚至是创作伦理方面,也是不利的。库斯图里卡认为,有些时候,创作者恰恰需要通过神秘感的保留来分享愉悦,或是与观众共同探索世界。